磕完頭，成丹才猛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哪裏不對：“師父！不對啊，你不是說我資質太好，跟著你修煉浪費嗎？”

“是啊！但是我也沒說要教你修煉啊！我教你煉器！”界靈蹲在地上戳著已經化為焦炭的手機，漫不經心地答。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成丹原本只想要點如意仙佩裏面的天材地寶在修真界刷刷存在感，沒想到界靈這麽講義氣直接送她一只下金蛋的鵝！咦，不對！原作裏好像沒說界靈會煉器啊！而且……

“你們修真界煉器不是都需要靈力的嗎？我連靈力都沒有，怎麽煉器？”成丹越想越覺得不對了。

界靈神色如常，伸手指了指電源插座：“如果你們這個世界沒有電這種神奇的力量的話，的確不可能，但是有了電，就算沒有靈力也可以煉器。這種能量跟靈力同源，雖然能量稀薄，如果能夠想辦法壓縮一下，用來煉器完全沒問題。”

“壓縮？難道你是指高壓電？”成丹頓時有種世界觀再度被刷新的感覺，原來電跟靈力同源。如果兩種能夠都能成功轉化的話，那宋雲深以後就再也不需要心疼他的靈石了，直接摸電門就行。

腦海中浮現出總裁大人優雅地伸手去摸電門，然後跟修煉時一樣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的美妙畫面，成丹嘿嘿直笑，瞬間一秒鐘從修真小說穿越到科幻小說啊！這個世界靈力匱乏，但是電卻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如果界靈的這個想法真的可行，那麽絕對會是一場改天換地的巨大變革。

成丹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由修真世家把持的修真世界體系徹底崩潰的畫面。原作中提到如今的修真世界之所以會被修真世家把持，是因為整個世界靈力資源極度匱乏，不足以再跟原來那樣支撐龐大宗門的運轉。但事實上，比起全靠血脈維系的世家，不斷有新鮮血液註入的宗門才是更適合修真界發展的模式。

宗門！辦什麽公司啊！如果界靈的想法真的可行的話，比起靠天材地寶去贏得四大修真世家的好感，不如另起爐竈建立一個嶄新的宗門！雖然這個世界由於條件的限制散修不多，但一旦聯合起來，也絕對會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宗主！哈哈哈……腦洞一開，成丹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丫頭，發什麽呆呢？”界靈依舊在研究已經變成了焦炭的手機，半天才註意到成丹的異樣。

“沒，沒什麽！師父，你不是說這兩種能量同源嗎？那你有沒有辦法把電轉化成靈力？”收回思緒，成丹立刻迫不及待地問出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如果這個問題無法解決，那一切的美好設想就都只是空中樓閣。

“理論上可行，但是，沒有試過誰也不知道。”界靈盯著地上手機殘骸的表情總讓成丹想到技術宅這個詞。明明之前還吊兒郎當，一臉逗比樣，此刻的神情卻說不出的專註與可靠。

“師父，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的名字叫景，現在的身份是如意仙佩的界靈。”界靈頭也不擡，繼續打量地上的殘骸，“曾經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仙靈界第一的煉器大師，可惜，後來不幸發生了一次實驗事故。然後，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那事故是怎麽發生的？”害怕界靈不高興，成丹問的時候小心翼翼，表情如臨大敵。

界靈的反應卻比她想象中平靜得多：“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既然你問了，告訴你也無妨。當時我在測試妖力與靈力的轉化，想把混雜了妖獸意識的駁雜妖力提純成幹凈的靈力，沒想到就在馬上要成功的時候發生了事故。那次事故差不多毀掉了十分之一的仙靈界吧。哦，如意仙佩裏面的那些生靈就是當時不幸被卷入事故的無辜群眾。”

十分之一的仙靈界？妖力與靈力！成丹的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了電與靈力這個組合，然後，再也不敢跟界靈提兩種力量轉化的問題了。十分之一！如果地球被毀掉十分之一，估計在外太空看起來就跟蘋果公司的標志一樣了。

地球可不像界靈口中的仙靈界到處都是大羅金仙，說不定這一下就能讓全人類滅亡。想到這個可能，成丹瑟縮了一下。

“高壓電，你剛剛好像提到了高壓電對吧，帶我去看看！”成丹已經打消了那個念頭，可惜，界靈卻依舊仿佛一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興致勃勃，“反省了這麽多年，我已經想明白當年失敗的原因了，這次，肯定不會再失敗了。電……”

他伸出右手，手指間跳躍著電弧幽藍的光芒，那光芒映在他臉上，莫名地讓成丹想起某種名為科學怪人的存在。

“師……師父……我看還是算了吧，太危險了……”

“難道你不相信為師？虧我還打算把你培養成我在器道一途唯一的傳人！你知道當年我活著的時候多少仙靈界的俊彥削尖了腦袋想當我的徒弟嗎？”永遠不要質疑科學怪人在專業方面的能力，聽到成丹的話，原本一直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長輩臉的界靈果斷炸毛了。

“活著的時候……”成丹好像搞錯了重點。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她師父說話的時候依舊在玩著手中的電光，幽藍的電弧光芒映照下，他那張原本妖嬈嫵媚，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被鍍上了一層清冷的藍光，配合上他此刻略顯猙獰的表情，一眼看去，說不出的陰森恐怖，簡直就仿佛剛剛從墳墓裏面爬出來一樣。

“咳咳！別怕別怕！我現在其實也不算死了！”看到成丹被嚇得瑟瑟發抖，界靈終於回過了神來，“乖，帶為師去看高壓電吧……”

界靈臉上的表情一轉，又恢覆到了之前笑容滿面，和藹可親的模樣：“乖，師父給你吃糖葫蘆！”

說著，竟然真的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串糖葫蘆，塞到了成丹的手中。

拗不過界靈的糾纏，原本已經換了一身睡衣準備躺床上睡覺的成丹只得又換回了先前的衣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十分鐘後，她已經站在了距離自己家最近的一處變壓器面前。

“師父，看到沒有？那根很粗的電線，高壓電就是通過那根電線進入變壓器，然後再被轉化成我們家裏用的那種電的！”成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強光手電，一邊照著變壓器跟附近的電線，一邊跟小學老師一樣耐心地跟界靈解釋。

沒等她把話說完，界靈已經猶如幽靈般穿透了變壓器的外殼，一頭紮了進去。

“鬼啊——”空氣中忽然響起一聲淒涼的慘叫，成丹回頭，只來得及借著路燈的光芒看清一張驚恐到了極點的臉。

然後“哧啦——”整條街的路燈都滅了。不僅路燈滅了，連原本不遠處的小區零星還亮著的幾個窗口也暗了下來。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頭頂那半彎下弦月。幸虧時間已經是下半夜，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了，不然，突然停電肯定會引來不小的混亂。

“鬼啊——媽啊——”之前那個尖叫聲漸行漸遠，估計逃跑的路上還撞到了什麽東西，一陣乒呤乓啷，嗷嗷直叫，鬼哭狼嚎著跑遠了。

回頭望一眼變壓器那邊的界靈，成丹終於知道剛剛那個聲音為什麽會那麽驚慌失措了。此刻的界靈半個身體都紮在變壓器裏面，看起來就仿佛鉆進箱子正在尋找東西一般，估計是接通了電源，此刻他露在外面的半個身體正在月光下閃著藍幽幽的光芒，不時還閃過幾道跳動的電弧。

如果此刻界靈再告訴成丹，他不是鬼，她肯定不信。

“師父，怎麽樣了？你害得附近這一片都停電了！”總這麽盯著人家的屁|股看貌似不太禮貌，成丹移開了視線，不耐煩地催促著。

“咦，停電？”

“就是，原本的能量流動被你截斷了，師父，你到底做了什麽？”

“我沒做什麽啊，只是在吸收那種能量而已！好強大的能量，哈哈哈哈……”隨著他的笑聲，兩旁的路燈微弱地閃了兩下，似乎要亮起來，又終於還是恢覆了一片漆黑。

“你還要多久？”

“再等一會兒……”

等得實在有些不耐煩，成丹拿出之前界靈塞給她的糖葫蘆，靠著旁邊的一棵行道樹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就在她吃糖葫蘆的這段時間，她又聽到不遠處某個正對著變壓器的窗口那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後，仿佛打開了開關一般，尖叫聲開始此起彼伏。成丹可以體會得到對面居民區的居民半夜醒來發現家裏停著電，外面不遠處又飄著一個藍幽幽，只有一半身體的幽靈的感覺。

成丹知道另一半身體在變壓器裏面，別人不知道啊。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來，比起有人半個身體鉆入了變壓器，更像是變壓器突然長出了腿腳。

明天早上醒來，這一帶估計又要多一條都市傳說了，長腳的變壓器。

“嗝——”變壓器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飽嗝，對面的居民樓果然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然後，界靈終於意猶未盡地從變壓器裏面鉆了出來。就在他從裏面鉆出來的一剎那，原本一片漆黑的街道再度恢覆到了之前燈火通明的狀態。對面的居民樓成丹剛來的時候原本只亮著零星幾盞燈，如今卻已差不多全亮了。

“太多了，裝不下了，應該足夠研究一段時間了。丫頭，我們回家吧！”還算界靈識相，知道自己現在這副閃著幽幽藍光的尊容有些嚇人，一出來就直接鉆進了如意仙佩中。

感受到對面居民樓那邊投來的視線，成丹連忙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案發現場。

“師父，你悠著點，可別真的炸掉十分之一的地球啊……”

“放心，我會先做一些小規模的實驗的！對了，跟你之前那只手雞類似的東西還有沒有？有的話再給為師弄幾只過來，有用！”

“好……”

回到家，成丹隨手將買電腦送的充電寶甩給了界靈，那個沒見識的家夥竟然因此興奮地嗷嗷叫了半夜。

看著界靈那副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的表情，成丹忽然想到了一個說法：科技改變世界。也不知界靈這個科學怪人的覺醒會對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影響？希望跟科技一樣，是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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